摘要：“那麼巴菲特和芒格在接班人的選擇上，是否犯了同樣的錯誤？還是有了相對比較好的安排？筆者希望通過本文來解答這個大家都非常關注的問題。”
巴菲特和芒格兩位老先生精誠合作，管理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已經52年了。巴菲特老先生今年89歲，芒格老先生今年96歲。可以說，他們都已經功成名就，最為重要的問題就是如何選擇接班人。和大多數企業家一樣，選擇接班人是非常困難，而且問題頻頻出現的巨大挑戰。很多公司的創始人或者董事長在選擇接班人上都犯了很多錯誤。那麼巴菲特和芒格在接班人的選擇上，是否犯了同樣的錯誤？還是有了相對比較好的安排？筆者希望通過本文來解答這個大家都非常關注的問題。
一，巴菲特選擇的失敗接班人
巴菲特曾經長期培養的一個接班人的名字叫大衛·索科爾（David Sokol）。索科爾根正苗紅，出生於奧馬哈，他父親和巴菲特的爺爺一樣，也是在奧馬哈開雜貨店的。他畢業於內布拉斯加大學，屬於巴菲特的校友兼學生。他在中美能源公司工作三十多年，曾經是巴菲特最為貼身的親信。巴菲特曾經給他取了個綽號叫“Mr. Fix-It”(修理先生)。基本上巴菲特把伯克希爾公司的問題企業和難辦的業務都交給索科爾來辦。他也都辦的非常利索，一直被巴菲特表揚，榮陞公司的副董事長，並被認可為非正式的接班人，巴菲特保護的“門徒”。
直到2011年3月30日，他被廣泛認為是巴菲特的繼承人。可惜的是，在這天，巴菲特宣布54歲的索科爾將辭去伯克希爾公司職務，成為頭條新聞。接著，在4月27日，伯克希爾公司的審計委員會發佈公告。在一份長達18頁的嚴厲報告中，該公司指責索科爾違反公司標準，誤導伯克希爾公司，指出他個人持有路博潤（Lubrizol）的股份。這個公司是他向巴菲特推薦的一家化工製造商，作為收購標的。委員會指出索科爾在1月份購買了價值1000萬美元的路博潤公司股票，然後將公司推銷給巴菲特。公司無法判斷當時索科爾是否違反聯邦法律進行了內幕交易。公司表示伯克希爾將”配合政府調查此事”。由於這個涉嫌內部交易的案件，索科爾突然出局，巴菲特精心安排的接班人的計劃破滅。
二，團隊接班：保險和非保險業務
在安排一個接班人失敗之後，筆者認為巴菲特老先生改了策略，決定搞一個團隊接班。當然，他的任命接班人的前提都是需要在公司內長期工作，提拔內部高官。這個團隊包括5個人: 兩個是經營一級市場實業的高管，兩個是投資二級市場的高管，一個是確保公司文化傳承的家族成員高管。希望這個安排能夠確保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能夠實現相對長遠的穩健管理。伯克希爾公司的核心是保險和實業，因此，巴菲特安排了兩個副董事長，各自管理經營一級市場的兩大業務。伯克希爾公司的保險業務副董事長是阿吉特·賈恩。阿吉特·賈恩過去30年來一直在伯克希爾公司工作，並一直把它帶到了堅不可摧的高度——巴菲特對賈恩評價很高; 他曾經告訴他的員工，他們甚至可以”把我換成賈恩”。伯克希爾公司負責能源，鐵路等其他實業的副董事長是格雷戈里·阿貝爾。他們兩人在各個領域都表現得非常出色，但許多人認為，與格雷戈里25年相比，賈恩在”奧馬哈的先知”的35年經驗中超過了阿貝爾。阿貝爾和賈恩在2018年四月份分別被任命為非保險和保險業務副主席。
阿吉特·賈恩是誰？
出生於印度奧迪莎的阿吉特·賈恩畢業於印度理工學院。他在1978年畢業於哈佛大學商學院，獲得MBA。在他的職業生涯中，他曾經供職於IBM和麥肯錫公司。自1986年以來他一直在哈撒韋公司合作。巴菲特的這位明星高管在這家價值數千億美元的公司中長期管理再保險業務。德意志銀行前聯席首席執行官安舒·賈恩是阿吉特·賈恩的表弟。
今年股東大會上，坐在巴菲特旁邊的男人是格雷戈里·阿貝爾。過去52年的每次伯克希爾公司股東大會上，都是巴菲特和芒格兩位老搭檔配合。基本上巴菲特比較嚴肅謹慎的回答投資人的問題，芒格時不時插科打諢，加一點笑料。芒格老先生今年96歲，平時住在洛杉磯。由於新冠病毒的威脅，他無法出席股東大會。巴菲特也在大會開場的時候說芒格的身體很好，大家可以在明年的股東大會上歡迎他回到主席台。
伯克希爾公司一共三個副董事長: 芒格屬於元老搭檔，住在美國西海岸加州的洛杉磯，阿基特·簡主管保險業務，住在美國東海岸康涅狄格州，阿貝爾主管能源等實業投資，住在美國中部愛荷華州。這三個副董事長中，阿貝爾距離最近，開車兩個多小時就可以到會場。所以，陪著巴菲特做了這次4個半小時馬拉松式的股東大會的人是伯克希爾公司副董事長阿貝爾。很明顯，筆者的觀察是巴菲特和芒格在安排一個接班人的群體，阿貝爾應該是伯克希爾公司實業經營的負責人，參與團隊接班。實業投資是伯克希爾的支柱，包括能源，鐵路等。這些都是阿貝爾的專長。
格雷戈里·愛德華·阿貝爾出生於1961年，加拿大國籍。他是伯克希爾哈撒韋能源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自2018年1月起擔任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非保險業務副董事長。他出生於加拿大艾伯塔省埃德蒙頓。於1984年獲得阿爾伯塔大學會計學士學位，是AICPA註冊會計師。他的職業生涯始於普華永道在舊金山辦公室。1992年，他加入了發電公司加州能源（CalEnergy）。1999年，加州能源收購了中美能源公司，並隨後被伯克希爾公司收購。阿貝爾於2008 年成為中美能源的首席執行官，公司於2014 年更名為伯克希爾哈撒韋能源公司。阿貝爾還擔任愛迪生電氣研究所的副主席，以及聯合電氣與天然氣保險服務有限公司、卡夫海因茨、核電氣保險有限公司、加拿大曲棍球基金會、美國中愛荷華理事會童子軍和美國足球教練基金會的董事。他還曾在杜克大學和德雷克大學的董事會任職。
可以說，阿貝爾在能源領域的經驗極為豐富，長期管理伯克希爾的能源業務。在這次大會上，他第一次坐在主席台上，接替芒格的位置，答复很多的問題。最近全球能源市場出現罕見的黑天鵝，原油期貨價格以負37美元交割。很多股東都非常擔心伯克希爾的能源資產。他解釋了伯克希爾的傳統能源發電業務，煉油，天然氣管道輸送，風能和太陽能發電等等。這些基本上都是重資產，嚴格監管，沒有暴利，但是現金流穩健的投資。伯克希爾去年的資本項目投資中47%是能源相關投資。比如在愛荷華州的發電站，用於配合谷歌，亞馬遜等科技企業的數據中心用電需求。他和巴菲特都提到目前的原油價格處於極端水平，會導致原油生產萎縮，銀行壞賬等等，但是和伯克希爾的能源業務沒有直接關係。
另外，阿貝爾作為伯克希爾公司的主要接班人在過去幾年就很明顯。每年的股東大會上，都有一個“投資與你自己5英里”跑步項目。最早都是巴菲特老先生穿一號球衣，來起跑線打響發令槍的。從前年開始，包括去年，都是阿貝爾穿一號球衣，來給大家打響發令槍。可以說，他已經部分接替了巴菲特的工作。
三，團隊接班：投資二級市場
巴菲特和芒格兩位是投資股市的天才人物。所以，在投資二級市場上，基本上很難找到完全可以替代他們兩位的接班人。不過過去二十年，伯克希爾公司不斷轉型，現在基本上實業已經占利潤的80%，二級市場的投資只貢獻公司利潤的20%左右了。目前伯克希爾公司的投資業務基本上是兩個投資經理泰德和托德兩人聯席負責，可以說巴菲特的二級市場股票操作慢慢就交給他們兩人接班了。
巴菲特的這兩位投資經理托德·庫姆斯和泰德·韋施勒去伯克希爾公司工作的過程也比較非傳統。托德是芒格老先生的朋友，有一次他和芒格吃早餐，聊起伯克希爾的投資經理接班人計劃。芒格推薦他去和巴菲特面試的。然後托德就飛赴奧馬哈，和巴菲特聊了幾次，被正式僱傭為巴菲特的投資經理。
至於泰德·韋施勒，他曾經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對沖基金經理。在2010年，他匿名競拍2百60萬美元，獲得和巴菲特的午餐機會。接著，在2011年，他再次競拍，花了2百60萬，第二次和巴菲特共進牛排午餐。兩次午餐後，巴菲特對他印象深刻，邀請他加入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成為投資經理。可以說，泰德的工作是他花了5百多萬美元獲得的!
筆者看過一個對於他們兩人和巴菲特一起的訪談。他們兩人基本上每天跑步，打網球，花絕大部分時間讀書。而且他們嘗試“隨機閱讀”，就是挑選一些和投資無關的行業期刊，報紙等等閱讀。當然，伯克希爾的股東們應該喜歡他們比巴菲特和芒格年輕幾十年的事實。這意味著，如果他們成功了，他們將為伯克希爾公司工作很多很多年。
四，團隊接班：家族成員參與公司文化傳承
巴菲特曾經多次談到公司文化的重要性。儘管幾乎可以肯定的是巴菲特的兒子霍華德·巴菲特將接替他擔任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董事長，負責公司文化的傳承。霍華德·巴菲特在內布拉斯加州奧馬哈長大，有兩個兄弟姐妹：姐姐蘇珊和弟弟彼得。他一直活躍於商業、政治、農業、環保、攝影和慈善事業。霍華德·巴菲特目前居住在伊利諾斯州的迪凱特，在那裡他管理著巴菲特家庭農場和三個基金會。從1992年開始，他擔任伯克希爾公司的董事，也是巴菲特農場的總裁。從2010年起，霍華德·巴菲特擔任可口可樂公司的董事。2011年12月，巴菲特告訴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新聞，他希望他的兒子霍華德接替他成為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的非執行主席，目的是確保在伯克希爾公司的文化能夠繼承下去。實際上，大家可能不太熟悉的是巴菲特老先生的孫子，霍華德·沃倫·巴菲特（小巴菲特），在社會價值投資領域的貢獻。小巴菲特可能是第一次系統性的研究了社會價值投資的框架的專家。他在多年的教育和慈善事業中，一直在探索如何更為有效的實現私營企業，市場經濟和社會團體之間的合作關係，實現社會效果的優化。他目前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兼職教授，從23歲開始，他就參與了巴菲特慈善基金會的管理。筆者認為他很快也會加入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董事會，參與公司的管理。
總結一下，巴菲特老先生在安排接班人上曾經出現過失誤。因此，他吸取教訓，安排了一個團隊接班，對於包括實業，保險，投資，文化傳承等等都做了安排。也許他的這個做法值得中國的民營企業家們在安排接班人這個問題上有所借鑒？
作者：陳凱豐(凱豐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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